脆弱和贫苦,主要原因之一是天气。天气在不断地恶化,翻阅史书,朕国朝时的天气跟汉唐时的天气截然不同。
汉书唐史有记载,西北夏季多则十五场雨,少则也有五六场雨。国朝呢,整个夏季能下三场雨,算是好的了。
这怎么能行?前唐夏季关中下雨一少于三场,就会出现干旱灾荒,皇帝百官就要去东都,河南洛阳就食。
现在西北整个夏季只下一两场雨,已经干旱到了极点,这样恶劣的天气,确实让西北疲惫不堪。”
朱翊钧说话语气还是那么沉稳,“我们没有办法强求老天多下雨,那就只能在水利设施上多加功夫,尽可能地利用好每一滴水这些事情,正是文长先生、徐先生在西北做的。
除了这个原因,朕还发现另外一个原因。”
胡宗宪、张居正、赵贞吉等人露出惊喜之色,我就知道肯定还有其它原因。
其他众人也是精神一振。
大家或多或少都听朱翊钧上过课,《政治经济学》,《组织行为学》,《辩证法与唯物主义》,甚至还有《数学讲义》和《学好数理化,走遍天下都不怕》。
天文地理,格物算学,经济哲学,皇上无所不会啊。
“什么原因?”朱翊钧扫了一眼众人,提出一个问题:“在此之前朕先问大家一个问题。上海为什么能如此兴盛?”
张居正马上答道:“因为它的地理位置,通江达海。”
“对,通江达海。关键在于通字。流水不腐,你们都听过朕给你们讲过课,财富在流通过程中,会以各种形式倍增。
搞活经济,关键就在一个活字。
此前西北在汉唐兴盛一时,因为它西通西域,北接漠南,东贯中原,南连川蜀。中原的瓷器、漠南的牛马、川蜀的茶叶、西域的香料,通过西北转运,贩卖各处。
河西走廊,成为一条血管,源源不断地为西北输送鲜血。
可是国朝的西北?”
朱翊钧站起身来,在地图找到河西走廊的位置,有手指指着。
“西边哈密卫丢失,河西走廊与西域彻底断绝。北边先是瓦剌,后是鞑靼,最后是土默特部,南边是一盘散沙的乌斯藏。
西、北、南,哪里都去不了,只有东边这唯一的通路。西北在国朝成了死胡同,两百年下来,它成了死水一潭,经济可以说是一落千丈,只能靠天吃饭,勉强混个肚饱。
这两百年,西北天气变化,一年比一年干旱。对抗干旱,需要去修沟渠水塘,兴水利而保田产。需要植树造林,兴绿化而保水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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