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“四少爷,我听说这两年,你府上的往来账目都是你在管?”
“是的,学生在算学方面有些天赋,老头就把账目交给我管。不过账簿不在我手里,每次我做完账后,老头把所有账簿都收了去,藏在六姨太的床榻底下。”
哦,都学会抢答了。
只是你老爹把账簿藏在你六姨娘的床底下,你是怎么知道的?哈哈,你都在那张床上滚过,当然知道了。
任博安拿着厚厚一叠文卷,看完后眉头微皱。
“四少爷,还不大够啊。”
“不大够?”
“对啊,你交代的这些,大概能保你判个流配三千里。”
“什么,还要流配三千里?那我不白交代了吗?”
刘寰在旁边呵呵一笑,“我的四公子,你看看,你犯的这些案子,都是什么案子!按律是要满门抄斩,你身为主犯,是要吃千刀万剐的!圣天子仁德,暂停了凌迟、腰斩、枭首等死刑,并为斩首弃市和绞刑。按新律,你怎么也要斩首弃市,能被减免为流配三千里,保全性命,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。”
任博安接着道:“当然了,我们可以帮忙跟司理官求个情,把四少爷的流配地换个好点的地方,换成安南、琼崖,不去冷死人的吉林海西,全是沙子的甘肃,或者远在天边的三宝府。”
李莨苦着脸,哀求道:“两位老爷,能不能再帮帮忙,再减免些?”
任博安抖了抖手里的文卷,“四少爷,要不你再凑凑?”
“凑凑?”李莨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马上搜肚刮肠,把曾经看到听到的案件全部说了出来。
大义灭亲,先从死老头和两个哥哥说起。
死老头致仕回乡这些年,利用影响力,与湖广官绅联手,名为为湖南子弟争取福利,实际上操控湖广乡试。
据他所知,这几年经他父亲之手安排的举人有三十四人,其中有三人考中了进士。
兼并田地,抢占宅院,隐匿田地,逋逃税赋.全是死老头干的。
然后是他二哥的知县正堂是花钱买的。他一个举人,分拣都是教谕等官职。顶天也是县丞。
完全是他家死老头花了上万两银子,买通了吏部两位郎中员外郎,听说还有一位侍郎笑纳了五千块银圆。
检举了家人,还有他认识的亲朋好友,也一一检举。
旁边的书吏记录得都手腕发酸,只好再叫了机要科的两人进来接替记录。
三个多小时后,李莨终于说完。
他抬起头,满怀希望地问道:“两位老爷,凑得怎么样?”
(本章完)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