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前。”
“遵旨!”
两个小时后,在附近的一处山丘上,帐篷扎好了,也用青布围出一处帷帐,中间是方圆两百米的空地。
朱翊钧、张居正坐在上首位置,两人各自一张毯子,盘坐着,身后都放着一张凭几。
滦州府同知、守备和丰润县知县、县尉、县丞、主簿,分坐在左右。
下首分坐着三十多人,左边是乡老、里长和六位乡民代表,都是乡中有威望、说话有分量的人物。
右边是四家厂的厂长、管事和八位工人代表。
他们已经向朱翊钧和张居正行完礼,现在都忐忑不安地坐在小马扎上。
“朕先不问你们,先问问知县。丰润县,你说说事情原委。”
“启禀皇上。”丰润知县娓娓道来。
这就是老大难问题,浭河水就那么多水,工厂用了,农田就少了。农田的水少,就要减产,减了产,赋税就缴不足,乡民就得饿肚子,丰润县就要挨批。
朱翊钧点了点头,转头看向乡民这边。
“原委丰润县说得很清楚。朕现在听听你们的意见,一个个来。”
乡老、里长、乡民代表面面相觑,最后公推了一位乡民代表,也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生员,陈述了他们的意见。
“草民启禀皇上,草民乃县学廪生,读过圣贤书,明白农乃国本。
太祖皇帝曾圣言道,‘夫农勤四体,务五谷,身不离畎亩,手不释耒耜,终岁勤劳,不得休息。其所居,不过茅茨草榻;所服,不过练裳布衣;所饮食,不过菜羹粝饭。’
‘不幸水旱,年谷不登,则举家饥困。’
太祖皇帝,深知乡民疾苦,备加怜悯。而地方实情,也确实如此。田地所种,靠天吃饭,靠水吃饭。
工厂截流,分走大半水源,上万亩农田,嗷嗷待哺。草民代表三乡十一里,一千三百七十户农户,向皇上诚请,请皇上为草民做主,全我们性命。”
说完,跪伏在地,泣声长请。其余乡老、里长和乡民代表们也跟着跪伏在地,一起哀求道。
右边厂长管事和工人代表急了,有的坐立不安,有的涨红了脸,但是他们知道现在在御前,不敢胡乱开口说话。
“刘义、宋公亮、祁言,你们也来几个人,跟朕一起,把乡亲们都扶起来。”朱翊钧站起身来,起身把最年迈的一位乡老扶起来。
张居正也连忙跟着起身,把另一位乡老扶起。其余几人,纷纷把另外的乡老里长和乡民代表扶起来。
右边工厂那边的众人,脸色更加难看了。
朱翊钧安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