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朱翊钧转到床榻正面,在边沿上坐下,继续拉着隆庆帝的手。
“老大,”隆庆帝说道,“朕想了想,还是薛宝琴最合适。”
“父皇的意思是?”
“薛宝琴为太子妃,等你即位后,册立她为皇后,册宋氏为皇贵妃。一个兵,一个财,朕知道,这两样是老大你最看重的。
有这两样在,老大你定能做出一番超越二祖的不世之功来。”
“父皇。”
“朕翻过书了,大明太子大婚只有两次,洪武年懿文太子和成化年间孝宗皇帝为太子时。
太子大婚,龟甲占卜,确定婚期后,需要天子御奉先殿,醮戒赐制。朕算好日子,等着那一天。”
说到这里,隆庆帝忍不住长叹一口气,“想不到老大就要大婚成家了。当初你娘生下你时,才那么小一点,朕抱在怀里,不知所措。
用力气吧,怕把小小的你抱坏了;不用力气吧,又怕把你掉到地上了。
那一夜,朕跑到西苑,对,就在仁寿宫里,隔着幔帐向你皇爷爷报喜,说他的长孙诞下了。
那一夜我跟你皇爷爷,我们父子俩隔着幔帐傻笑了半夜。”
朱翊钧静静地听着,忍不住把隆庆帝的手握得更紧。
“老大,大婚的时候,记得带着新妇去仁寿殿,给你皇爷爷看看。”
“嗯,儿臣记住了。”
隆庆帝气喘吁吁,无力地摆了摆手,“老大,朕困了,要睡会,你走吧。”
朱翊钧松开他的手,在床榻前磕了一个头,起身离开。
“好生伺候着。”朱翊钧给万福和孟冲交代了一句,出了宫门,坐上步辇,出了西华门,进到西苑。
祁言迎了上来。
“殿下,万先生和李先生在勤政堂等着。”
进了勤政堂,朱翊钧叫退了其他人,屋里只有他们三人。
“万先生,李先生,父皇的身体,到底如何?”
朱翊钧开门见山地问道。
“殿下,皇上的身体很不好,有伤源损本之迹。”万全实话实说。
朱翊钧脸色一变,“没有挽回的余地吗?”
“殿下,皇上的身体是水滴石穿,伤及根本了,回天无术。”
李时珍迟疑地说道:“殿下,臣有一事容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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