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守礼凑了过来,“赵中丞,老夫觉得你拟定的整饬诸藩宗室新法,惩戒宽免得当,再合适不过。
可惜而今朝堂和地方还有人追着不放,誓要将诸藩宗室弊政彻底铲除。两百年弊政,岂能轻而易举能除尽的?”
高仪有些不悦道:“正是因为两百年的弊端,所以才要有莫大决心,以非常魄力,一举铲除,才能彻底根除着祸国殃民的弊政。”
他跟葛守礼虽然都是高拱的盟友,经常坐在一起协商大事,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冷不热。
理念有差异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是两人的学识才干都差不多,于是两人谁也不服谁。
高仪和葛守礼对视了一眼,鼻子轻轻一哼,他走左边,我走右边。
赵贞吉走在中间,稍微落后一点,看着两人的背影,轻轻一笑。
众人进到太极殿,朱翊钧坐在上首的座椅上等着。
“臣等拜见太子殿下!”
众人行完礼后,照例赐座。
三位阁老,五位督理处协理戎政都有赐座,其余尚书、侍郎、正卿、少卿,左右都御史都站着。
朱翊钧走下台阶,在众人面前来回走动着。
“有人说,商号店铺要换个掌柜的,都要召集伙计们好好合计一下,公推一位深孚众望的人选出来。
现在朝廷要增补一位阁老,为何不让百官合议公推呢?说得有道理,说明有些官员很有主人翁精神,不像有些官员,说按照太祖皇帝制定的官制,文武百官都是我老朱家的长工。”
众人默然不语,大家都习惯了太子殿下时常出惊人之语。
“只是孤有些好奇,合议公推,以什么为标准。
这位要推举高尚书,那位要推举赵中丞。这几位说翰林院张掌院才高八斗,学识渊博;那几位说大理院邹正卿公正无私,刚直中正。
听说那些人吵了几天几夜没个结果。
孤很好奇,呈报上来的这几位人选,到底是以什么为标准推选出来的?嗓门大?又或者人多?呵呵。”
朱翊钧笑了几声,殿上众臣们却都笑不起来。
太子殿下的话还是那么犀利,鞭辟入里,让人心里堵得慌。
朱翊钧清朗的声音还在继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