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神色阴晴不定。
片刻后,他眼中酒意尽去,直勾勾盯着佘登科:“你小子没有底气这么跟我说话,伱也不该知道姜琉仙在哪,这都是谁教你的?”
佘登科犹豫了一下,而后也看向梁狗儿,不避不让:“没人教我。”
“就凭你也敢来我面前说姜琉仙这三个字?”梁狗儿冷笑一声:“我已经猜到是谁了,少年郎好重的心思,为成事竟不择手段……他就不怕我事后算账?”
佘登科也有些不耐烦了:“成与不成给个准话,我还有好几处地方要去,今晚很忙的。”
梁狗儿闭目沉思。
再睁眼时,他将琉璃盏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:“告诉他,如他所愿。”
佘登科匆匆离去。
出门时,他看了一眼天上飘下的大雪,而后右手捏紧领子,低头赶路去了。
……
……
寅时,天色还是漆黑的。
洛城粮仓外响起马蹄声,哨塔上的士兵提着灯笼眯起眼睛:“谁!?”
下一刻他看见风雪中,张拙一袭红衣官袍策马而来,身后还领着上百名府兵。
张拙在寨门前驻马而立,冷声道:“开门!”
寨门缓缓打开偏将一边提裤子一边往外跑着:“张大人,您怎么深夜前来?”
张拙扬了扬下巴:“唤所有将士起来,先前因民变耽搁了秋粮、税银起运,明日便要点齐运走。”
偏将一惊:“大人,怎么如此仓促?光是点齐秋粮便要三天时间……而且咱们还没和漕帮打招呼,他们那边也未必有运粮的大船等在码头啊。”
张拙冷笑一声:“这洛城是你在做主还是我在做主?你按我说的准备就是了。傍晚申时之前,点齐多少便运走多少。”
偏将犹疑不定。
张拙坐在马上俯瞰着他:“本官先前便在此斩了一个偏将,不怕再斩一个。”
那偏将慌张低下头来:“是,卑职明白。”
此时,张拙又说道:“对了,运粮路径要改一下。此次从广济街经过,再押送去码头,以免贼人熟悉咱们的路线提前安排劫道。”
偏将疑惑:“大人,如今咱洛城里到处都是阉党鹰犬,江湖上再厉害的劫匪,给他九個脑袋也不敢来劫官粮、官银啊!”
张拙微微眯眼:“我说,你做,哪来的那么多问题?”
偏将一怔:“卑职明白!”
鸡鸣声响起张拙抬头看向苍穹边际的一抹微微白光,卯时了。
后面的府兵里,藏在队伍中的张铮策马缓缓上前:“父亲,来得及吗?”
&nb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