迹默不作声的将碗筷递出去,靖王也不嫌弃这是他用过的碗筷,哗啦啦几口将饭菜扒完,吃得津津有味。
“腊肉有点咸了,”靖王将吃空的碗递给陈迹,陈迹低头一看,碗里竟是一粒米都没剩。
他纳闷:“您先前都吐血了,这会儿怎么像没事人似的。”
靖王笑道:“咱们也不太熟,干嘛告诉你?”
陈迹:“……”
靖王起身合拢衣服,笑着拍了拍他肩膀:“还好坠马时你接住了我,不然我可就摔惨了。少年郎你说实话,背着我回医馆的路上,有没有担心我死了以后,没人付你那每年两千五百两银子的分红?”
陈迹老老实实答道:“非常担心,不然也不至于跑这么快。”
靖王轻声一笑:“你倒是诚实。”
说罢,他转身拉开屋里床榻,显露出床下一条深深的地道来,地道中有两尺宽的阶梯,不知通向何处。
陈迹看了看姚老头,又看了看靖王。
原来这医馆里,一直藏着一条通往外界的地道。而靖王之所以要演戏装死,还非要留在太平医馆里医治,正是要在刘家即将谋反的前夕,借医馆地道金蝉脱壳。
而这一切,师父是早就知道的。
陈迹疑惑:“王爷打算去哪里,还回来吗?您若就这么走了,世子与郡主怎么办?”
靖王乐了:“我只是出去见一个人,一会儿便回来了。怎么,你还当我要逃出去浪迹天涯?这天下虽大,却无我藏身之地。”
陈迹恍然,靖王这是要出去与人密谋些什么,来应对刘家。
可这洛城里,还有谁值得一位藩王如此煞费苦心的金蝉脱壳?
密谍司?亦或是伊川县城里私会过的那位大人物?陈迹又问:“王爷,这天大的秘密,您为何不避着我?”
靖王意味深长道:“因为你早晚都要知道。”
陈迹陷入沉思。
此时,靖王从姚老头手里接过油渣灯,拎起衣摆一步步走下阶梯,即将没入地道前,他回头看向陈迹笑道:“少年郎,守住门口,莫要让人闯进来了。还有,明天早饭我想吃一碗粟米粥,一碟腐乳,再蒸俩馒头,腐乳要‘和记’的,明天早上劳烦去帮我买一下。”
陈迹挑挑眉毛:“您确定现在是说这事的时候吗?”
靖王乐呵呵走进地道,声音从地道里轻飘飘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