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骨悚然,因为若是有一个人知晓这么国家的秘密,那么对于他来说,倾覆天下简直轻而易举。
但他又为何要写信给宓奚?其心叵测,简直无法捉摸。
宓奚无比厌恶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,但事实是,他的确对此束手无策。
他也曾怀疑过这种信或许并不只出现在自己手中,其他国君也许也会收到,但是安插在他国的眼线传回的消息皆是没有异常。排除他们演技过于精湛能够瞒过眼线的原因,那就说明这种信的确只有他一个人能收到。
为什么?这样一个人到底是在图谋什么?
就在这个时候,宓奚察觉到了秦叹月的异常。
自她为挡下刺杀后,宓奚便莫名对她产生了一种情感。
那一箭刺入她的心口,受伤的却仿佛是宓奚,他感觉自己的心口裂开了一个洞,无数的爱怜与疼惜仿佛顺着那伤口流淌而出,令他长久地注视着她。
亏欠——他无端产生了这样的情绪。
他望着她苍白的脸色,愚钝地被”爱“所支配着,产生了一种强烈地、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。
然而一旦离开她的身边,那种情感又如直接从他体内剥离了似的,遁逃无踪。
混沌与清醒之间,宓奚险些无法分辨真假。
很久之前,宫中曾来过一个云游仙人,曾为他们几位皇子测算命格。
彼时他还未失宠,父皇母后将万般慈爱倾注于他身,但云游仙人看了他一眼,却道:“孤辰寡宿,枭印夺食,此子来日杀心繁重,或世之枭主,或天下祸端,通达之日,便是父母兄弟命尽之时。”
此后他尽失宠爱,这一句,便成为了父皇的忌惮,致使他们愈发远离隔绝于他。
宓奚本不信所谓命格,他尽力将自己修成温和君子,只是为了证明那云游仙人是错的。
但是宫变之后,宓奚提着那尚且带着温热血迹的长剑,冷眼扫过地上一众尸体,发现他心中竟然未起一丝波澜,既没有亲手杀父的悔恨,亦没有大仇得报的爽快,仅有的,只是一片空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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