筱苓不再用小时候那样粗暴的方式,而是从戒同所里弄来了更令他恐惧的手段。
电击笼。
戒同所杰出的训练成果让他面对这样的东西根本不敢反抗,从心理到身体,都条件反射地畏惧。
每每在饿了几天后,濒临死亡陷入绝望的时候,就会被他的“母亲”温言细语地“拯救”出去。
这些,如同枷锁一般禁锢着他的精神。
哪怕有一丝偏离郝筱苓的意愿,都会被反复矫正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他的精神甚至开始出现纠偏式自我保护。
每当他产生不该有的想法时,眼前的一切就会变回到戒同所里的样子。
水是脏的,食物是腐臭的,耳边永远萦绕着撕心裂肺的哀嚎惨叫。
只有回归顺从,才能恢复正常。
在外人看来,他是姬家大少爷,光鲜亮丽。
实际上,却是个连自己的想法都不能拥有的傀儡。
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八年。
记忆的画面,轮转到游艇上,姬辞影开心地朝他笑着打招呼。
那是这八年来,他第一次陪姬辞影过生日。
他曾经最喜欢姬辞影的笑容。
阳光,温暖,干净。
让他心驰神往。
可现在,看着同样灿烂的笑容。
却只觉一阵绞痛,从心口生出,蔓延至全身,令他无法呼吸。
就在他要将酒杯递给辞影之时。
记忆凝滞一瞬,开始回退。
那些痛苦的,深悔得,被一点点吞噬。
最终回到那片草地上。
他和小影席地而坐。
明媚的阳光下。
二十岁的他在翻阅《货币战争》。
十六岁的姬辞影在诵读《诗经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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