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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“不是,”信者有些愤愤,“还不许人自由创作了呀?严肃累了写点娱乐的怎么了?我看他们就是眼红。”
程醒说:“我不排除那些批评我的人里面有眼红的,我也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我知道其中二三子的品性。
“但也有钟俊民教授这样的。他们单纯只是反感这种轻佻艳冶的创作态度。他们自己治学创作的态度很严谨,我很尊重他们。
“文坛里有不同的声音是很正常的事,我想说的是,他们连我都批评得一无是处,如果是小王子本人,一定更加不被接受。如果他坦白了身份,很可能,以后都没机会进入严肃文学领域了。”
信者张开嘴巴:“他们的评价那么重要?自己写自己的不就好了吗,干嘛要管别人怎么说?”
程醒苦笑:“毕竟还指着人家发奖,别人的评价当然重要。”
“什么奖?”
“翡仕文学奖、优秀小说奖、中国作家奖……甚至,茅盾文学奖。”
“小王子可能想拿茅盾文学奖。”杜可竹突然开口说。
“没有作家不想拿。”
“煊赫一时的作家很多,但是能够青史留名的作家很少。他想要的是青史留名。”
“所以我说,他追求的是更高层次的东西。”程醒说。
信者听完,怔怔地坐着,忽然开始后怕。
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真的差点捅个大篓子。
改天见小王子,还是得戴头盔。
……
即便是最认同小王子的文暧小圈子,也无法想象王子虚惊人且狂妄的宏伟目标。
他们所能想到的最远大的目标,也不过是茅盾文学奖。如果让他们一窥王子虚的真实想法,一定会惊讶其胆大包天。
这就是他从不告诉别人自己想法的原因。他被评“异想天开”太多次,不缺嘲讽营养。
从小嘲讽他最多的是他爸。他提起自己想读文学类专业时,他爸说,你家三代人从上到下五服以内没一个搞文学的,你还想搞文学?你有这个基因吗?
后来考上编制,在他爸那儿算有个身份了,嘲讽少了许多,取而代之的是张倩的嘲讽。他说自己想挣稿费时,张倩也笑他妄想:就你还想挣稿费?你从幼儿园到大学,哪点教育经历跟文学沾边了?
那女人的瞧不起固然令人丧气,王子虚自己的不争气更让人沮丧——王子虚拿到第一笔稿费,已经是在和张倩分手多年以后。如果不是有西河文会那一出,可能张倩到死都不会觉得自己错了。
王子虚其实不在乎嘲讽。30年来锻炼得皮糙肉厚,修炼出背上宝甲,他在乎的是陈青萝。
在所有人的嘲讽中,唯独陈青萝的嘲讽,格外的温婉、动人,叫人念念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