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涨红了脸,用择人而噬的目光,死死盯着赵都安和宋进喜。
侮辱!
嘲讽!
挑衅!
沈家屹立建宁近三百余年荣华不倒,是何等样的尊贵?说一句“与国同寿”有所夸张,却也是极要脸面,地位尊崇的存在。
已经多少年,没人胆敢如此丧心病狂地贴脸输出?
若非赵都安身边高手云集,且身份过于敏感,他们早已动手。
“我没事……没事……”
老太君气的眼前泛黑,缓了两口气,终归还是重新站稳,用冰冷的目光看了眼宋进喜,又重新看向一脸关切的赵某人:
“既难寻觅,便……不劳烦少保费心了。今日……老身身体有恙,招待不周,少保看也看了,礼也送了,也该……”
她还在维持局面。
赵都安却认真道:“这样啊,那是我打扰了,这样,我说完正事就走。”
正事?你还有什么正事?
赵都安叹息一声,痛心疾首道:
“昨日本官进城,正撞见漕帮贺小楼……”
他简略将总督家眷被绑架一事说了下,旋即话锋一转:
“那贺小楼供认,指使其绑架的幕后之人,便是沈家家主!”
他抬手,指着披麻戴孝,一脸错愕的中年人。
沉声道:“故而,本官今日来此,便是要请沈家主与本官回衙门一趟,查个清楚!
唉,我顾忌沈家体面,本不想如此上门拿人,奈何昨夜给了你们机会,沈家主却未抓住……
绑架威胁朝廷二品大员,此等抄家斩首大罪,本官身为天子委任的使者,如何能姑息?来人呐,带沈家主走一趟吧!”
梨花堂和武功殿的众人摩拳擦掌,就要拿人。
这个转折令沈家人集体猝不及防,生出强烈的荒谬感。
“等等!”
老太君激动地上前,挡在大儿子身前,难以置信道:
“赵少保!你莫要欺人太甚!宁总督家眷如何,关我沈家什么关系?我沈家何等身份,会与一区区漕帮泼皮为伍?”
这一刻,她甚至怀疑,是赵都安自导自演,找的由头,栽赃陷害。
但又觉得不对劲……
赵都安冷然道:“有没有关系,得审了才知道,老太君莫非要公然抗法?”
顿了顿,他上前,走到老人身前,笑眯眯,躬身俯首,双指将龙头拐杖一端抵在自己的额头上。
近距离,笑着与老太君灰色浑浊的眼珠对视,轻笑道:
“又或者,您老试着用这先帝御赐的拐杖,打一打我这个奸臣?没准能拦得住也不一定。”
老太君双手攥着拐杖,颤声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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