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房中华丽针织地毯上,垂首而立,一副受训模样的“小阁老”。
“……事情经过,就是这样了。”
年近四十,五官阴柔,鼻梁较高,眼窝深陷的李应龙将今日之事叙述完毕,却不曾等到父亲的回应。
房间中,气氛沉闷的可怕。
桌上的沙漏缓缓流淌,落针可闻的气氛中。
这位志大才疏,年岁分明已不小,行事却仍显稚嫩的工部侍郎仿佛能听到细沙的流淌声。
沉默里。
终于,高坐正堂的相国党魁缓缓开口,只有两个字:“愚蠢。”
李彦辅脸上隐隐带着怒其不争:
“为父上次是否与你说过,要你忍让,莫要盯着一个酷吏?结果,你又是如何做的?”
李应龙不吭声。
李彦辅叹息一声,似有些疲惫:
“罢了,事已至此。若我所料不错,陛下既已知晓,借这個由头也好,千金买马骨也罢,总归,不会善罢甘休的,只怕陈正儒也要受到牵累,遭一次罪。”
略一停顿,他眯起眼睛,冷静吩咐:
“你明日上朝,自己寻个由头,称办事不力,请陛下罚你至少半年俸禄。哼,自罚总比陛下寻伱霉头好。”
李应龙猛地抬起头:
“父亲,儿子只略推动此事,想必查不到……”
“糊涂!”李彦辅面沉似水,“你莫非真以为,陛下年纪轻轻,猜不出你这点上不得台面的手段?”
李应龙张了张嘴,想要辩解。
这会,外头忽然有脚步声,继而是敲门声:
“老爷,宫里派了人过来,说是陛下听闻,您身体抱恙,故而来探望。”
屋内父子对视一眼。
“将人请到前厅。”李应龙说道。
俄顷,李应龙搀扶着气色不佳,咳嗽连连的当朝相国,来到前厅。
就见数名宦官等在那这里,为首的一个太监忙不迭起身:
“相国既病重,怎的还亲自出来,该我等前去探望的。”
李彦辅缓缓坐下,虚弱的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