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到死,都被一个个由‘智者’规定好的‘目的’牵引着。
他们的人生,就不再迷惘。
而当今的修行者,最初也只是为获得力量,而修炼,按部就班,遵循一个个由修道者定好的境界攀升,掌握术法,或武技。
也就是,只将自己作为‘容纳力量的器物’。
但这种修炼,终归只是在获得术,而非‘寻道’,真正的寻道,是挣脱他人教化,给予的目的,自我觉醒,去主动探寻天地的真理。
如此,才是‘修道’,而不是‘修行’,也唯有如此,才最贴近远古先民,最初获得力量的路径。”
一番长篇大论说完,赵都安自嘲一笑:
“当然,我一个凡胎境,妄言修道,却是……”
“不!”
茶摊下,张衍一盯着他,眼眸中,是从未有过的欣赏:
“并非妄言。你对道的想法,很……有趣。”
他反复权衡,最终用力这个词来表达。
很难形容张衍一此刻的心绪。
若说,前两次与赵都安交谈,从对方口中获得鞭辟入里的句子,老天师是惊讶和困惑。
那么今日他这番话,却彻底扭转了张衍一的看法。
以老天师的眼光去看,总觉得,赵都安之前说的那些“句子”,更像这小子从某处看来的。
而方才这番思考,却是眼前的年轻人自己的真知灼见。
其区区凡胎境,还是个读书不多的武夫,非但对“修道”与“修行”阐述的异常明白。
其关于儒学为众生创造了目的言论,更是令张衍一眼前一亮。
这是老天师都从未思考过的角度。
若说之前两次,他是因那些句子,而关注赵都安。
那么今日以后,他真正有兴趣的,反而是赵都安这个年轻人了。
之前,他说与赵都安“论道”,只是随口一说,不曾当真。
只是想从这小子口中,再挖出几个精妙独到的句子。
但此刻,这“论道”二字,却反而成了真实。
自己,竟当真与一个凡胎高品的年轻人论道?
张衍一恍然失神,有些不真实。
“晚辈浅见罢了,不值一提。”赵都安笑了笑。
张衍一目光激赏地看着他,缓缓点头,说道:
“你只今日这些见解,便超出当世修行者太多。”
赵都安无语道:
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