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府丞郭廷梧,连夜跑的关系,今日一早调到太常寺去了。
而刚七月才从地方上升至顺天府的常春乔,则迫不及待贴了上来。
王之垣听到下官恭维,礼节性地笑了笑。
他正要客气一二时,突然听得外间一阵喧闹。
两人齐齐朝外看去。
只见一干锦衣卫、厂卫,鱼贯而入。
王之垣眉头紧皱,放下卷宗迎了上去。
他今年五十三,一张国字脸,天庭饱满,不满之色略微显露在脸上,便透露出凛然正气。
刚走到大堂外,还未来得及呵斥,便看清楚来人的脸面。
心中瞬间一惊!王之垣脸上兴师问罪的神色收敛一空,慌忙转身回转大堂,朝面色不解的下官解释道:“玉田伯跟厂督领的头,必然是皇帝来了!”
“快,整理下仪容!”
话音刚落。
便听得三声净鞭响起,紧接着一道阴柔的声音传入大堂:“皇帝驾兴!官绅恭迎!草民俯伏!”
一个晃神的功夫。
大堂之中的两人,便看到一道身影众星拱月般,缓缓出现。
王之垣与常春乔慌忙在身上胡乱扯扯拍拍,搓着脸,快步走到了大堂门口。
两人神情严肃而恭敬,一板一眼地下拜行礼。
“微臣顺天府治中常春乔,见过陛下!”
“陛下亲临,臣惶恐!”
王之垣三品大员,自然不需要自我介绍。
朱翊钧迈步从外走了进来,目光好奇打量着顺天府。
说起来,这八年间,他出宫的时候屈指可数。
也就午门外的六部衙门,王世贞的山庄两次——南郊祭祀走的御道,甚至都算不上宫外。
憋闷肯定免不了,毕竟紫禁城也就这么一点大。
以至于此刻哪怕是个衙门,朱翊钧都忍不住兴致勃勃看了好半天。
他意犹未尽收回目光,步入大堂,笑道:“是朕来得突然。”
说罢,伸手虚虚一抬,示意两人起身。
王之垣起身之后才看到申时行,按下心中情绪,颔首见礼。
“咦?”朱翊钧看向顺天府治中,露出回忆的神色,“朕之前是不是接见过治中。”
常春乔连忙回道:“回禀陛下,臣是万历二年入京面圣的四川江油县知县,今年七月升至顺天府治中。”
朱翊钧恍然。
一经提醒,他倒是想起来了,万历二年那一批考成法上佳,跟戚继光一同入京的地方官。
这厮便是当场揭发上官的县令——也是海瑞巡抚四川的由头。
朱翊钧忍不住感慨道:“七品到五品不过五年时间,看来常卿之后这几年也没有辜负朕望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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