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言外之意,就是内阁的奏疏,自己上奏自己拟票,只是廷议走个过场,是临时插进来的,并无不妥。
冯保点点头:“这话是没错,不过……”
“咱家事先不知道,自然也无法事先说与陛下知道。”
“陛下既然来听政,岂能一无所知?”
文华殿内突然一静。
就连朱翊钧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冯保。
什么叫你不知道,所以没跟我说?
说得好像其他事你提前跟我说过一样。
不过,冯保这话,是想拉自己进场吧?
这封奏疏到底说了什么,让冯保这般忌惮,既然不惜让自己出面来顶?
他又怎么笃定,自己一定会跟他站在一边?
吕调阳也突然附和道:“正是如此,葛都御史理当将奏疏先呈与陛下阅览。”
百官目光在葛守礼与御阶之上来回逡巡。
都是人精,也意识到事情不简单。
如今高拱深陷风议,却一反往日常态。
不仅没有串联九卿言官,上奏挽留,甚至昨日无论是门生,还是故旧的拜访,统统拒之门外。
这位唯一进了高拱家门的都御史,又突然要代呈什么奏疏。
这就罢了,这位司礼监掌印似乎知道什么,非要让皇帝介入。
百官恨不得从这几人脸上看出花来。
葛守礼还未表态。
冯保便急切地推搡身旁的太监:“去!拿上来!”
朱翊钧也意识到了什么,身子前倾,想透过屏风看个真切。
葛守礼一言不发,让太监从他手里拿过了奏疏。
小太监手里捏着奏疏,埋着头不敢多看一眼。
当这差的,都明白如今局势凶险,若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,说不得就丢了性命。
冯保急不可耐地从小太监手中夺过奏疏。
他当然不能随便翻看奏疏的内容,但只是晃眼一瞥,《新政所急五事疏》几个字映入眼帘。
冯保深吸一口气,按捺住跃跃欲出的心脏。
高拱,真的堂而皇之地呈上了这封奏疏!
冯保虽然不知道高拱的依仗是什么。
但是……这封奏疏,必须扼杀在这廷议之上。
他要将这封奏疏按回去!
冯保自然没有资格拦下这封奏疏,不过……他看向身侧,坐在御案后沉思的皇帝。
但凡皇帝看一眼奏疏,就不需要他多说一句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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