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南镜捋了捋针尖:“叫你生下来就伺候人,这算什么好事?生你一个我本就后悔,哪里能生一堆出来,白白来这人世间受苦,”
这倒是叫文盈不知该如何回,只是挽着娘亲的胳膊,不再提什么孩子的事。
其实南镜的念头转换的也快,在其位谋其事,当时不想做什么姨娘侍妾,那孩子便是万万不能有,可今时不同往日,若是连个孩子都没有,日后日子可怎么熬?
若是陆大郎日后不娶正妻,那文盈便是断了他这一支的血脉,要是过继旁人家的子侄,记在她名下是庶子不说,就是连人选都没得选。
陆大郎将陆家的人得罪个干净,母家又没了人口,谁家能愿意将孩子过给他?
若是从孤慈院领一个回来,那可就更要惹人笑话。
思及此,南镜便更愁了起来,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。
文盈哄了一会儿,也未曾能叫娘亲宽心,知道日暮西沉,门外传来的敲门声:“是我。”
爹爹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,文盈忙起身亲自去开门。
陈达当真被唬了一跳,肩上挑着的篓子也掉落在地上:“盈儿回来了,这、这爹爹今日什么都没准备。”
他笑的合不拢嘴,甚至有些手足无措起来。
父亲面对女儿总是如此的,做不到同娘亲一样亲近,拿捏不好这个分寸。
文盈原本立在他面前小,瞧爹爹局促不安的模样,她便俯身下来将篓子捡起来。
“爹爹怎得惊成这样了?是女儿的不是,合该提前递信回来才是,方才给娘亲也是吓到了。”
陈达嘿嘿笑了两声,伸手扯了扯身上的灰扑扑的衣裳。
说着便要去拿文盈手中的篓子:“给爹罢,这种粗活哪里能叫你来做呢。”
文盈眉心一动,面上没表露什么,但也坚持不叫爹爹在沾手。
她隐隐有些感觉,爹爹见到自己的时候有些紧张,不止是因为她这个女儿许久未曾归家,许是还因为她如今的身份已经算是半个主子,爹爹做小厮的年头比她活的时间都要长,这种见到住主子的紧张似是他刻在骨子里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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