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下并州南大门的天井关,完成对河内的封闭,拒朝廷兵马于关外。
当夜,激战正烈,有人夜开城门,襄恒告破。
撤退途中,自小弓马娴熟的秦升难挡薛定,险些被他用画戟活劈!
撇枪奔走后,又被吕轻山以箭贯腰,负伤卧马。
陆轩带着负伤的秦升和部队一路南逃,抵达章梓城,被上党营校刘梁接应入城,才算勉强安全。
“陆公!”
这名武人第一时间迎了上来,然而在看到陆轩身后大批人马时,脸色顿时黯了下去。
陆轩带来的人很多,足有两万余。
但这里面能打的人并不多,大族南走,难免拖老携小。
其实,一起南奔的人数远不止这些——足有十数万之多。
沿途被叛军追杀,或失散于途中,或丧身于刀剑下……
逃到此处,一个个面色凄苦,身上带伤,又饥又疲。
陆轩见刘梁这般姿态,忍不住道:“我一书生未怕,刘校尉倒先生惧了么?”
“陆公误会了。”刘梁苦笑,道:“某怕的不是叛军,而是陆公带来的这许多人。”
陆轩一惊:“刘校尉这是何意?”
“陆公不知,今日晨时,上党太守张英造反,被某察觉。”刘梁叹了一口气。
当时,他急着回营召集人手,不曾想走漏了风声。
张英有所防备,纵火而走——他烧毁了府库存粮!
陆轩一听,差点没晕过去,而后撕声大骂:“一郡之君,食大夏俸禄,得郡民拥戴,他怎敢如此!?”
“先前大案,还没查到他头上……看他今日动作,必然是有干系在的。”刘梁道。
“我知道一些。”趴在马背上的秦升咳嗽了两声,道:“他曾来过晋阳数次会见韩问渠,听说两人相交甚密,应是怕事后清算,所以干脆反了。”
粮仓被烧了,又添了两万张嘴……接下来怎么做,是个很大的问题。
叛军将至,众人不敢耽误在这,刘梁开口:“镇东。”
“我在!”
在他背后,走出来一个少年。
他只有十六七岁模样,身高不甚挺拔,但胳膊和腿生的很健壮,面相却生的极可爱。
他的左手挂着一口巨大的盾,像是一面坚实的墙壁。
眼神异常清澈,清澈中又带着超出年龄的坚定。
这是一个看上去讨人喜欢的少年郎。
“等人全部入城,立刻把门闭上!”刘梁吩咐道。
“好。”
被称作镇东的少年点头,转身便去了。
陆轩看着少年的背影,皱了皱眉头。
“陆公是担心他?”
“太小了,还是个半大的孩子。”陆轩摇了摇头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