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也不敢多说什么。
倒是沈嵩,看见沈晏卿脚边那只威风凛凛的黑狼,讥讽道:“我早就说过,府中所有的狗全都要就地打死,你现在翅膀硬了,竟不把我的话听在耳朵里了?”
“它不是狗,是狼,”沈晏卿冷声道,“在府中,谁都不能动它分毫。”
“你——”因为失势,沈嵩整个人都像个炮仗,一点就炸,但他显然还没能适应现在这副大不如从前的身体,怒急之下话还没吐出来,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。
他伏在床头,咳得胸口刺痛难忍,脸色苍白中带着些病态的红,气色肉眼可见的比起之前差了不止一截。
沈晏卿冷眼看着他狼狈的样子,等他咳得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再次开口:“父亲不必如此动怒,若是这点打击都受不了,听见弟弟身死,林夫人也并不久矣的消息,岂不是当场便要晕过去?”
“沈大夫年纪也大了,总不好叫人一趟趟往沈府跑,去治一个治不好的老头子。”
沈嵩回来便晕倒了,现在才醒过来,对府中的事务一概不知,突然听到沈晏卿的话,又察觉到过于平静的神态,他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,眼前一黑差点便晕了过去。
“怎、怎么回事?鸿儿怎么这么快便没了?林妩又是怎么回事?!”
沈嵩捂着胸口,急切又震惊的看着沈晏卿。
“父亲不是知道弟弟患上了疯狗病,自然活不了多久,至于林夫人,从她手上的伤口看来,应当是被弟弟咬了一口,她自然……也活不了多久。”
沈晏卿说得平静,沈嵩却听得震在原地。
他张了张口,又是一串咳嗽从嗓子里压了出来:“……你、你为何如此平静?难道这一切,都与你有关?”
沈晏卿的神色太平静了,仿佛说着一件与他毫不相关的事情,这令本对他十分看重的沈嵩,顿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。
沈晏卿,恐怕并不是他记忆中那个温顺的体弱儿子。
*****
“父亲现在才说这个,是不是有些晚了?”沈晏卿欣赏着沈嵩惊惧的脸色,并未否认沈嵩的话。
“你究竟……做了什么?”直到这个时候,沈嵩这才意识到沈晏卿的可怕。
无数念头在他脑海中翻转,沈嵩再次开口: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“为什么?”当这一天真正来临,原本以为自己会十分畅快的看着沈嵩后悔莫及、悲惧交加的脸色,但此时此刻,沈晏卿却又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起来。
他看着沈嵩,继续说:“你应该能猜到为什么。”
“十几年前,我母亲病重离世,你当真一点内情都不知?”沈晏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,在看见沈嵩越发惊惧的眼神后,声音冷了下去,“我母亲身死,虽是林妩动的手,但若说你一点都没有推波助澜,我是不信的。”
“既然我母亲含冤而死,你们这些罪魁祸首,又如何能活?”
当年的事情被戳破,沈嵩额上激起一层冷汗,情急之下竟直接开口,想要把所有错处都往林妩身上推:“你说的真相我并不知道,如果这一切都有源头,那也是因为林妩,而不是我。”
“你倒是半点都不认为自己有错。”沈晏卿并不意外沈嵩的回答。
他也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