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。”
谢翼默不作声接过,那人一路笑着跑了回去,拍了烤鱼的军士后背一把,夸赞道,“鱼烤得不错。”
夏云鹤收回视线,转头看见谢翼正一点一点揪掉焦黑的鱼肉,好半天弄了一小块白净鱼肉,问她,“先生,可食否?”
她笑着摇摇头,只道少年人的好胃口,她实在不行,食不厌精脍不厌细,不是臻娘做的食物,真的不合她口味。
谢翼不再客气,他们才从关外回来,腹内空空,这不过是垫垫肚子,便三下五除二解决了烤鱼,拔了草叶擦了手上油渍,去河边洗净手,笑嘻嘻蹭到她旁边,说道,“先生,可着急?”
“不急。只是……有几句话想与殿下说。”夏云鹤往河边走了几步,向谢翼招招手,“殿下且来,殿下看这宾水,从西向东流,气势可正?”
谢翼望了会儿涛涛水流,沉思片刻,笑着回道,“若论气势正,当属河水,宾水不过其支流。”
“殿下再观那五人。”夏云鹤用手轻轻指了指那五个军士。
只见那烤鱼的军士还在烤鱼,长脸的军士依然谈笑风生,十分惹眼。
谢翼回头,笑着道,“他们都是和我一起的兄弟。先生,这有什么不对吗?”
“殿下可听过齐桓公小白的故事?”
“自然知道。齐桓公有管仲、鲍叔牙辅佐,为春秋五霸之首。”
夏云鹤笑起来,道,“殿下也一定知道齐桓公身边有开方、竖刁、易牙三位佞臣。”
“自然。先生,他们并非易牙之流。”
夏云鹤道:“可殿下知道一代霸主最后的结局吗?”
谢翼摇摇头。
“身死不葬,蟲流出户。”,夏云鹤道,“桓公晚年昏聩,信用易牙、竖刁等小人,最终饿死在宫中。六十七日后,才被新继位的国君无亏收敛。一代霸主如何?权倾一世又如何?殿下虽贵,更要知人。”
谢翼皱起眉,有些不悦,驳道,“他们与我一同练武,一同出关,都是肝胆相照的兄弟,先生说的易牙、竖刁之流,与他们并不相干。”
夏云鹤不由笑起来,“我的殿下呀,请你牢记一句话,用师者王,用友者霸,用徒者亡。师是人尽其能,友是择优而取,徒是尽己所能。人还是那些人,你视为师,可行王道,你视为友,可行霸道,你视为徒,则会为人所累。”
水声拍岸,惊涛飞溅,谢翼攥紧拳头伫立良久,微风将他散落的发丝拂上脸颊,忽然一只手拍去他肩上浮土,替他正了衣冠,他抬眼看向面前人,不禁有些心虚。
他往后一撤,躲开面前人的手,他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