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线从他的手指移到那张面沉如水透着阴沉的脸上,“我应该会省很多麻烦。”
安静的车厢内忽然发出骨节清脆的微响。
聂南深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的用力闭了闭眼,等再次睁开的时候那双手已经落到了她的安全带上,伴随着低沉嘶哑的嗓音,“我不管今晚她都跟你说了什么,”咔地一声,解开的安全带顺着男人的手落回座位右侧,“我最后告诉你一次,我和思砚之间不会有除了兄妹之外任何多余的情感——不管是四年前,还是四年后。”
聂南深紧紧的盯着她,深邃晦暗的眸底仿佛蕴藏了更多不知名的汹涌和极致的认真。
言晏甚至不知道他这突如其来莫名的怒意是怎么来的,“聂南深,”温凉的眸子噙着笑,“你该不会真的还对我余情未了吧?”
聂南深瞳孔微微一缩,那只落在她右边靠椅上的手悄无声息的攥了起来。
好一会儿,男人滚动的喉结才发出干涩的声音,“如果是的话,”极喑的嗓音,哑到了某种低度,如同他那墨深的眸,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
女人撩着红唇,“那你未免太难缠了。”
他忽然低笑,“我恨你,不也一样难缠?”
炙热的气息都随着男人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,“那不一样。”
“有什么不一样?”
对她来说,不应该都一样吗?反正他对她的是爱是恨,她都不在乎。
言晏唇角的弧度终于一点点的淡了下来,微启的红唇带着无尽的冷漠和残忍,“因为你所谓的爱让我感到恶心,那甚至比起你的恨……”清净的眼眸里没有半点余地的只剩下了冷,“更加让人感到厌恶。”
厌恶到,她几乎一分一秒都不能忍受再看到他。
思绪顷刻间像是被一记巨雷轰下,聂南深整个人狠狠地震住了。
恍惚间男人脸上闪过浓浓的震撼和一丝仿若受伤的情绪,但细了看,又只像是一场错觉。
空气中忽然就静了下来,如死寂般的沉默中只有男人逐渐艰难的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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