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,“是不是关总情况不好?”
言晏却只是看着他,温静的脸蛋干净得没有一点泪痕,“你这几天去找樊天逸了,是么?”
聂南深摸着她脸蛋的手指一僵,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,“你都知道了。”
言晏笑了下,但不知道是讽刺还是什么。
她早该想到的,那天在他说关珩不会同意的时候,她就应该猜到了。
“除了他,是不是真的找不到别人了?”言晏扯唇笑了笑,但那笑容却比哭还令人揪心,聂南深只觉得心脏都像被一只有力的手死死的扼住了,只能不断的安慰她,“言晏,不论关总怎么说,现在都没有比让她活下来更重要的事。”
指腹擦着女人的脸颊,带着小心翼翼的心疼,“我知道去找樊家会让你不好受,但是就算我们能等到新的肾源出现,你姑姑也等不了。”
言晏却只是摇头,没有看他,“可是樊天逸不会同意的,”那视线不知落在何处,茫然无助又像是带着更多不知名的讥诮,红唇勾着自嘲的弧度,“他怎么可能会同意呢。”
这世上大抵没人比她更清楚,她姑姑有多恨那个男人,那个男人就有多恨她。
他怎么可能,会愿意牺牲自己去救一个敌人?
聂南深就这么看着她,却也没办法再开口,脸色更加难看了。
他这几天确实有去找樊天逸,不过毫不意外,对方在知道这件事之后直接态度强硬的给拒绝了,从昨天到今天,他甚至连人都没有再见到。
明显是在对这件事情上打算袖手旁观。
当然,不说关樊两家这么多年的恩怨他们没有理由站出来,就凭前不久关珩刻意算计了樊天逸那一出,那个男人也不可能愿意拿出自己的一颗肾。
再退一步,如今关珩这个样子,他们没有落井下石乘人之危已经算不错了。
生平第一次,聂南深感受到了这种无力的挫败感。
“为什么……全世界那么多人,为什么偏偏是他?”她的视线一点点收回来,落在男人脸上,泛红的眼眶溢着满满的自嘲和嘲弄,“很讽刺,不是么?”
是啊,恨了这么多年的人,如今她们却不得不去求樊家的怜悯才能换回一条命。
多么的讽刺。
聂南深只觉得那模样一下就刺痛了眼眸,心脏也被狠狠的揪在了一起,他伸手就把她抱进了怀里,好似希望这样能让她心里的难过和痛苦少一点,“会有办法的,”一边轻拍着她的背,一边心疼的不断重复,“言晏,会有办法的。”
言晏重重的闭上眼,那些泪悄无声息的就浸透了男人衣襟。
会有办法,还能有什么办法呢?
那个人偏偏是樊天逸,这和让关珩等死有什么区别?
她手指紧紧的揪着男人的衣裳,像是要将指甲都嵌入肉里的用力和颤抖,分明,他们才是最希望她姑姑消失在这个世上的人啊……
第二天,言晏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的时候,外面的天已经亮了。
乌云密布下着大雨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