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抬起头,正好撞上男人没有丝毫温度的视线,“出去。”
简单的两个字,却沁着凉薄刺骨的低冷,分明之前还醉得不轻,这会儿又像是无比的清醒。
那菲薄镜片下的瞳眸透着死寂般的冷和沉,徒然让她心底生出一种无端胆寒的畏惧。
她不是那些胸大无脑没见过世面的女人,也懂得察言观色,几乎在樊天逸即将捏断她手腕之前便瑟缩的收回了手。
今夜哪怕在那些人敬他酒时,偶有不悦但也是温淡不易看出情绪的,似乎这一刻男人身上始终隐匿着的那股戾气才终于有了显露。
她有些心惊,却又不敢再做什么,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,看他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,还是忍不住开口,“樊总,您要不要喝杯水缓缓?”
回答的是愈加不耐的低沉和烦躁,“滚出去。”
她这才想起,这个男人性子谨慎,刚才在下面的时候别说不喝别人倒的酒,但凡别人碰过的杯子他都不会再挨一下。
她终是无奈的退了出去,却又在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了,“樊总,那个关珩看上去可不好惹,”用着场合中最媚俗的腔调,“您为了樊太太费这么多心思,何必呢?”
何必呢。
回头的时候,她看到樊天逸那揉着脑袋的手突然顿住了。
手臂搭在额头上挡住了半边脸庞看不清神情,头顶橙亮的灯光倾泻在他高大的身躯上,衣着整齐无一不透露着男人此时的清贵温沉。
不知道是已经睡过去了还是没听到她的声音,一片沉寂。
但就是这样一幅画面,让她忽而觉得男人身上生出了一种落寞孤寂的狼狈。
隔壁套房。
听到门开门合的声响,那坐在深红色沙发里正低垂着眸的女人这才抬眼看了过去。
身姿窈窕的女人抿着唇朝她摇了摇头,那眼底失望的神色几乎不用多猜就知道结果如何。
她笑了下,手中摇曳着半杯品过的红酒,连那唇色也沾惹了几分艳红的掀起,“区区一个美人计,对堂堂的樊总来说怎么可能会有用呢。”
见她丝毫不意外的态度,女人脸上反而掠过一丝诧异,然而还不待她多问什么,就见沙发里的女人放下了手中的高脚杯,神态慵淡而自称一派的优雅从容的起身,“你在这儿呆着,我去会会他。”
卧室内渗着夜一般的寂静。
头顶刺目的光线落下,男人似感到不适,这才忍着头疼睁开双眼。
陌生的环境,陌生的天花板,屋内还残留着属于女人香水的味道。
他不悦的皱了皱眉,躺在床上没有动作,只是看了一眼腕上的表。
凌晨一点,睡了半个小时。
薄唇扯出一点自嘲的弧度,眼帘低垂掩住了更多无法流溢的情绪。
喝多了么。
樊天逸一只手揉着隐隐泛疼的眉心,另一只手支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,刚要去拿之前被随手扔在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