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舒服多了。”黄阳明朝梅紫川报以憨笑，“几十年来从未像今日这般轻松。”

    黄阳明表现的云淡风轻，只是不希望梅紫川替自己伤心难过。实则，功力尽失的他内心无比惆怅，此刻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。

    梅紫川似乎不相信黄阳明的回答，又将狐疑的目光投向一旁的桃花婆婆，问道：“花楹，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幸亏他当机立断，及时将内力传给柳寻衣，脏腑经脉受损不大。”桃花婆婆淡淡地道，“只要悉心调养，并无大碍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……”

    “师父，你什么？”在梅紫川如释重负的同时，大惊失色的潘雨音再度发出一道惊呼，“你黄前辈将内力传给柳大哥……是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此刻，洵溱与唐阿富同样面露惊诧，看向黄阳明的眼中充斥着一抹浓浓的不可思议之情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桃花婆婆面露踌躇，似乎不知该不该出实情。

    “事到如今，也不必再瞒他们。”黄阳明倒是十分洒脱，满不在乎地将自己练功走火入魔与传功柳寻衣的事和盘托出，直令洵溱几人目瞪口呆，久久回不过神。

    值得一提的是，唐阿富在惊诧之余，狭长的眼中不经意地闪过一抹难以名状的复杂之色。似纠结、似忧虑，又似……庆幸。

    “如此来，柳寻衣现已承受黄前辈几十年的内力，再加上他自己的功力……”洵溱黛眉紧蹙，难以置信地望着潭中的柳寻衣，愕然道，“一旦痊愈，他的武功……岂不是下无敌？”

    “山外有山，人外有人。古往今来敢自诩下无敌者寥寥无几，而且几乎没有好下场。”黄阳明似笑非笑地顾左右而言他，“距我们最近的一位下第一，应是当年的昆仑派掌门叶桐。然而事实证明，他武功虽高却不是下无担至少，在空盛大师面前他仍不堪一击。”

    “至于空盛大师……亦从未承认自己是下无担”桃花婆婆不可置否地接话，“柳寻衣虽有大机缘，侥幸继承黄阳明的一身功力，但如果你们将他视作下第一则大错而特错，非但不能成就他，反而会害死他。”

    “前辈所言极是，是我错口失言。”

    关于“胜不骄、败不馁”的浅显道理，洵溱当然明白。

    虽然黄阳明和梅紫川没有明言柳寻衣的武功究竟达到何等境界，但从他二人刚刚的“教诲”中，洵溱足已猜出一丝端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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