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和满足。于此同时,原本悲伤惊恐的眼中,也隐约涌现出一抹思量。
“在潘家二十几年,可曾有过今日这般场景?”李老虎似乎看出潘春心思的变化,不禁大笑道,“你在潘家只是个阔少爷,但在这儿却不同。在东湖帮你可以说一不二,可以一呼百应、可以呼风唤雨,甚至可以为所欲为。哈哈你是我李老虎的儿子,以后谁也不敢对你说三道四,谁也不敢对你指手画脚,至于那个潘家所有的一切,迟早也全都是你的。”
潘春此刻的心情复杂之极,若说他对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潘家毫无感情,自是不可能。但若说眼前新的身份,以及新身份所能带给他的虚荣,他毫不心动,亦是不可能。
潘春本性贪婪,骨子里和李老虎是同一类人,无论潘初如何悉心教导,却终究难改其血液里流淌的奸诈本性。
只是突如其来的变故,令潘春一时难以适从。毕竟,几个时辰前他还是潘武的儿子,还在为潘家的生死存亡,挥刀苦练。但此刻,潘家的生死荣辱却和他再无关系,看着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的李老虎和丁翠,潘春只感觉自己似乎已死过一次,现在则是另一次生命的重生。
“你们”潘春在混沌中突然想到潘初、潘文夫妇、潘云、潘雨音,这些他曾经至亲至爱的人,不由心中一禀,急忙开口道,“你们要对付潘家?如果是,那能不能留他们一条生路”
“我刚已说过,在这里,你可以说一不二,随心所欲。”李老虎大笑道。说罢,他指着堂中众人,朗声道,“你们都是我李老虎的朋友,今日也替我做了见证。他是我儿子,你们也算见过了。日后在颍川地面上,还望三老四少、各位老大,能对犬子多多照顾,不管是对也好,是错也好,都能看在我李老虎薄面上,厚待犬子。我在此先谢过大家了!”
“李帮主客气了,我等日后自当尊奉少帮主之命。”众人纷纷附和。
李老虎满意地点了点头,转而对左右吩咐道:“你们先带夫人和少帮主下去歇息,其他事改日再说!”
待丁翠和潘春离开后,李老虎又在寒暄声中,送走其他帮派的老大,而后屏退本帮弟子。转眼间,议事堂内只剩李老虎一人。
“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儿子,恭喜!”
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,接着只见跛子一瘸一拐地走出内堂。
直至灯火通明处,跛子的相貌方才完全展露出来。獐头鼠目,尖嘴猴腮,甚是粗鄙丑陋。但却天生带着一副内敛阴狠之气,似是不苟言笑,即便偶有笑容,也是那种令人心底发毛的阴笑。
六尺高,身材倒颇为精壮,除去一条腿瘸外,身体再无异于常人。一身布衣青衫,略显陈旧,腰间斜插着一把被麻布缠裹的短刀。数日前,李豹正是死在这把刀下。
李老虎赶忙迎上前去,拱手道: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