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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楚斯炀一手攥着酒杯，另一手插在裤兜里，浑身上下一副从容松弛的模样。

    他轻声吩咐助理楚乾，“可以扫尾了。”

    楚乾点头，转身出去打电话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夜晚八点半。

    海城慕家仿生工厂。

    杜缨调遣了河豚小弟，派出无人机护送一千个仿生机器人，快速离开工厂去农场。

    然后她自己悠哉地驾着车，原路返回，去碧俪大酒店参加宴会。

    等她的车开走后，十几辆大型卡车和工程车驶入工厂大门。

    “少主吩咐了，门窗玻璃是精钢防弹的，全拆走不能留下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几个去大门两边，把银杏树都挖走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厂房前面那些青石板和汉白玉砖，全都撬起来一块不留。”

    “厂房屋顶上去几个人，瓦片都砸碎了。”

    “工厂电子大门拆走，前后门一个不能少。”

    叮咣叮咣叮咣——

    轰隆轰隆——

    厂房屋顶框架、大铁门、厂房门窗……统统被拆光，规模宏大的厂房轰然倒塌。

    连门口的银杏树也全被挖走，偌大的工厂变成一片废墟，只剩下光秃秃四面破墙。

    瓦砾成堆，好似灾难现场。

    卡车和工程车干完活离开，紧接着一辆洒水车摇摇晃晃驶进空旷的工厂。

    喇叭里播放着洒水专用儿歌，“我是一个粉刷匠，粉刷本领强……”

    洒水车在工厂转了一圈，用强力喷水枪把地上的车轮印清理干净。

    然后慢悠悠离开，“刷了房顶又刷墙，刷子像飞一样……”

    *

    碧俪大酒店，1313号套房。

    杜缨换上白色礼服和高跟鞋，站在镜子面前，拿卷发棒卷着长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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