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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罢了,福临既已应下,我这做额娘的,也只能陪着。但愿如你们所言,能保我们周全。”布木布泰声音疲惫,满是无力之感。
张安世与穆济伦对视一眼,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得意,忙躬身应下:“夫人放心,定不负所托。”
待二人离去,布木布泰拉过福临,泪水终于滚落下来:“孩子,你可知这一去,前路茫茫。这官场人心险恶,往后万事,你都得小心翼翼啊。”
福临却还沉浸在对金陵的憧憬中,敷衍地应着:“额娘,我知道啦,肯定好玩的很。”
布木布泰看着天真的儿子,只能暗自祈祷,这一趟金陵之行,莫要再生波澜,可她心底的不安,却如野草般疯狂蔓延。日后在金陵,又不知要卷入怎样的暗流涌动之中,只是此刻,已没了回头路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……
相比之下,礼亲王歹善一家,就好处理多了。
歹善的临阵倒戈,促成了清廷的最终覆灭。虽然他曾被金陵新民朝廷列入战犯名单,且罪不容赦,但金陵方面事后论功行赏,终究没有砍下他的脑袋,而是打算将其软禁在金陵城中的雨花台监狱,严加看管起来。
至于其家中资财,一半抄没,另一半则由其子女瓜分。
歹善的小儿子满达海,出任金陵新民朝廷理藩院司官,他对此非常满意。
都不用张安世、穆济伦二人催促,满达海就表示,他已准备好了行程,随时可以出发了。
没奈何,张安世和穆济伦,只好安排先行南下的傅检,负责押送歹善、满达海一家人,前往金陵定居。
而忠亲王济尔哈朗,虽然没有来得及在那张请求幼帝退位的文书上签名,但他见大事不妙后,也是第一时间选择投降。
他的这一举动,让盛京城中的权力交接,减少了许多阻力,也让盛京这一战,减少了许多枉死的灵魂。
考虑到这一点,周进也不可能对其抄家灭族。忠亲王济尔哈朗全家,除个人首饰可以保留之外,其余全部家财充公,移居鄂省武昌,由当地官府监视居住。
得知这一处理结果后,忠亲王济尔哈朗的府邸内,乱成了一锅粥,却又透着一股荒诞的喜气。
当听闻金陵新民朝廷那宽大的处置办法——准许各人保留自身首饰时,济尔哈朗仿若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,“扑通”一声拜倒在地,双手伏地,额头重重叩响地面,声嘶力竭地哭喊着:“皇恩浩荡,这真正是皇恩浩荡啊!”
那声音里有劫后余生的庆幸,有对未知恐惧的宣泄,在空旷的大厅内回荡。
这一声喊,仿若号角,瞬间点燃了整个王府的疯狂。妻妾子女们从各个角落涌出,像是一群饿极了的人突然看到珍馐美馔,蜂拥向藏着首饰的库房。
一时间,回廊里、庭院中,到处是手忙脚乱往身上套首饰的身影。济尔哈朗的正妻,往日里端庄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