绝你的好意,你忍心拒绝老夫的好意吗?”
牛二只好感激地接过盛了许多鸡肉的碗。
可他犹犹豫豫地,还不想离开。
何颙问道:“还有何事?”
牛二想到何颙的友善态度,忍不住问出了他一直以来的担忧——“何公,如今小人携家人在此地屯田,赋税全免,就算有徭役也都是为了修建沟渠。还有邻里的照顾,不用像以前在老家时那样忍饥挨冻,每年的收入上缴之后还有盈余。”
“只是小人不知道像如今这样免除赋税的日子能持续多久……不止小人一个有这种担忧,公见多识广……”
牛二心中最担心的是忽然有一年,朝廷宣布不再免除赋税,徭役也不会刻意避开农忙时间,那样,意味着他现在的安稳生活将会难以维持。
从前,他家中也是有田亩的,只不过各种赋税和徭役摊派,让他不得不通过借贷来维持生活,最终只能来到这里以求一线生机。
何颙心中明白,百姓们其实心中还是有些许隐忧的,他们需要一個能让他们的承诺。
但他更明白,就算有承诺,也难以保证不会朝令夕改。
何颙忽然想到了当今天子,当初屯田时候,这位少年天子是否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些呢?
或许,他该尝试将这里的声音上达天听。
想到这,何颙对着牛二说道:“此事老夫也不知晓,不过老夫可替你等书信一封,试着请人代为询问一二,至于能否得到回答,老夫没有把握。”
牛二捧着碗,忙不迭地谢道:“不敢奢求,不敢奢求,劳烦何公已经让小人很过意不去了……就不打扰公用饭了,小人告退……”
望着牛二离开的背影,何颙忽然说道:“等一下。”
牛二疑惑地回头,何颙解释说:“其实你们不必太过忧心,当今天子素有爱民之心,就算将来不再免除赋税,也一定会考虑到你们的生计的。”
郑泰与周昂闻言却是震惊地看着何颙,这还是他们被从雒阳押到扶风以来,第一次在三人中出现夸赞今上的声音。
牛二却不知另外两人的想法,说道:“俺们都知道天子是顶好的好天子,俺们现在能过得这么好全靠天子……就怕有以前俺们遇见过的那种奸吏欺骗天子。”
听到这话,何颙想到自己与天子的过往,只怕在天子心中,他就是牛二口中的奸吏吧!
何颙忍不住苦笑一声,说道:“老夫见过天子,不必过于忧虑天子被奸吏欺骗。”
“何公见过天子?”牛二眼睛睁得如牛眼一般,表情震惊。
他之前只听说何公几人虽贤,却得罪了贵人,所以只能隐居在这里,没想到何公竟然见过天子!
牛二正要被何颙说服,可他转念一想,连何公这样的贤人都要被迫在乡间隐居,怎么能说天子身边没有奸吏呢?他以前在家乡时可被奸吏欺负惨了。
他正要说出口,又想到这话应该是何公说来安慰自己的,就当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