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听你这种空洞不实的言论?你到御街上随便拉个人来,他也知道要精内政、修武备、重文化。我问的是具体的策论,就以修武备为例,你告诉我如何修武备。”
接二连三被打断的李兑心中不免有些紧张,深吸一口气道:“自然精择精壮为军士,勤加操练……”
“说具体!”赵旸再次打断,“两司三衙今有禁军百万,然可堪与西夏一战者,不过三四十万,余下的大多军纪涣散,只知吃粮领饷,甚至各军兵甲尚有欠缺,对此你有何高论改变现状?”
殿内君臣纷纷侧目,对赵旸略有刮目相看:想不到这小子还挺了解。
然而被质问的李兑可未有这个闲心,咽了咽唾沫答道:“自然是应当精简军士,重修军备……”
“精简军士?被剔除的军士如何安顿?若他们心忿作乱,又该如何处理?至于修军备,钱从何来?”赵旸一连串地发问。
饶是李兑年过五旬,为官多年,此时也被赵旸这一串的问话问地脑门冒汗,这使在不远处暗暗观察他的陈执中暗暗点头:没错,就是这股咄咄逼人的势头。
在陈执中怜悯的目光下,李兑抬起衣袖擦拭额前的冷汗,断断续续又答道:“被剔除的军士……可……可发钱遣散……”
“这就是你的高论?”赵旸冷笑道:“军中士卒多年不事生产,一时发钱遣散,钱花完了不是还要生事?”
“那、那就发田地……”
“地从哪来?”
“地……地……各州县或有闲田,可用于安顿……”
“或有?好一个或有!……有无闲田先且不论,我再问你,这些兵卒之所以被剔除,本身就因为游手好闲,不愿勤加操练,只记得吃粮领饷,如今你叫他们躬身耕种,你觉得他们可情愿?”
“这……应是会情愿吧……”李兑硬着头皮道。
殿内众臣看得暗暗摇头:若是冗兵如此容易解决,又岂为成为“三冗”难题?
“当真?”赵旸冷笑道:“要不要我奏请官家让你去厢兵试试?也不需多,裁剪五万就好了。”
“啊?这……”李兑吓地面如土色。
若他领了这差事,那五万要被剔除解散的厢兵不得把他活吞了?
见其一脸惶恐不安,殿内君臣再次暗暗摇头。
“行了,我再问你,你说修武备,钱从何来?”
“自……自然是由三司衙门拨付……”
“废话!三司不拨军费,难道从你家取啊?我问的是这笔额外的军费开支,如何填补?”
“啊……这……我以为三司足够拨付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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