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文远和禾一对视一眼,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。
张文远叩首道:
“属下未经请示,擅自更改行动计划,导致昨晚的事出了纰漏,给了他人可乘之机,请公子责罚。”
秦明闻言双眼微眯,眸中闪过一丝不悦,但很快她便收敛了情绪,淡淡道:
“具体怎么回事?”
张文远垂着头,先是将昨晚爆出王振与王太常的丑事后,自己又擅作主张,诬陷博陵崔氏的崔向雄和范阳卢氏的卢正义,与好友王太常、大魏曹植相同爱好,借此引发崔卢两家与长孙家和高家矛盾的事,讲了一遍。
张文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,偷瞄了秦明一眼,见自家公子脸上阴晴不定,张文远的心轻颤了一下。
“属下思虑不周,酿成大错,还望公子责罚。”
秦明眼神复杂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张文远,眸中既有失望,又有欣慰,但更多的还是惋惜。
沉默片刻,秦明沉声说道:
“继续说...”
张文远双手攥紧,脸上满是懊悔之色。
“今早平康坊传来消息,昨日我们走后,有人暗中散布谣言,恶语中伤长孙涣和高履行,说他们贪恋亲姐美色,不愿她们外嫁他人,故而在她们成婚前,暗害了博陵崔氏的崔向阳,以及范阳卢氏的卢正淳....”
秦明静静地听完张文远的叙述,眉宇间似乎凝结着一层薄冰。
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。
空荡的房间内,回荡着阵阵沉闷的声响,每一声都像是锤子,重重地敲在张文远和禾一的心上。
张文远两人肩头微微颤抖,似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。
秦明将昨晚的事,从头梳理了一遍,这才缓缓开口道:
“禾一,你立刻去趟安仁坊找禾八,命他即刻脱离王府,赶赴兰州待命。”
禾一应了一声喏,随即起身退出了厢房。
待到房门关上,秦明轻叹一声,眼神晦暗。
“文远,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吗?”
张文远闻言牙关紧咬,愧疚道:
“属下不该违背公子命令,擅作主张。”
秦明轻轻摇头,声音透着几分无奈与叹息。
“非也,你错不在于擅自行动,而在于未能洞悉全局,把握人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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