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重楼此刻的脑子反应还有点迟钝,哀嚎了几声后,才不敢置信的问,“爹,我,我的腿断了?”
平远伯表情沉重的“嗯”了声,其实,不止断了那么简单,断的位置正好在关节那儿,大夫委婉的暗示,即便是养好了伤,走路也能看出来,那不就是说儿子以后会成为个跛子?
眼下儿子情绪不稳,这些话他还是不说了。
饶是如此,孟重楼也恨的咬牙切齿,“那几个人呢?可抓住了?我要把他们碎尸万段!”
平远伯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,刚抬回来时,像滩烂泥一样,不知道的还当是死了,现在包扎好伤口,也换了干净衣服,却还是显得那么狼狈不堪,那张英俊的脸肿的看不出原本的样子,额头上还有一道极深的伤口,已经缝合了,听大夫说,很可能得留疤。
他心里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
“爹,你,你……”
大约是平远伯的眼神太复杂了,孟重楼忽然不安起来,“您是不是瞒着我什么?”
平远伯摇摇头,“那仨人没抓住,跑了,关了城门挨家挨户的搜查,可直到现在,也没发现半点蛛丝马迹,怕是,已经逃出城去……”
孟重楼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,目眦欲裂,“是不是那些去抓捕的人不尽心?是禁卫军还是五城兵马司?爹,您得为儿子报仇啊……”
平远伯闻言,低声呵斥,“你胡说八道些什么?去抓捕的人是禁卫军,怎么可能不尽心?事情还牵扯到楚王世子,你觉得他们敢敷衍?”
孟重楼红着眼质问,“那怎么会抓不到?”
平远伯语气复杂的道,“那仨人武功高,又是江湖人,最不缺的就是保命手段。”
“我不甘心……”
“你不甘心又能如何?”
平远伯轻飘飘的一句话,让孟重楼猛的震住,不敢置信的问,“爹,您什么意思?”
平远伯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,意有所指的道,“你受了这么重的伤,难道还觉得是意外?”
孟重楼不傻,反应过来后,顿时面色大变,“爹,您是说,那仨人是受人指使……”
平远伯沉着脸点了点头,语气有些沉重,“只有这个可能。”
孟重楼有些慌了,“那,那位是查到了我身上?”
平远伯反问,“不然呢?还能是无妄之灾?这是给你的警告,也是惩戒……”
孟重楼脱口而出,“可是,可是,有瑶儿在,怎么会呢……”
平远伯冷笑道,“要是没瑶儿,你觉得这次你还有命能回来?之前,你胆子那么大,皇子们的事儿也敢掺和,不也是仗着瑶儿?”
孟重楼顿时哑然失语。
平远伯见状,无奈的叹了声,“瑶儿是县主,是得皇上看重,可那是瑶儿自己的本事,你身为她的父亲,可以沾光,只是这份光彩能沾多少,不是咱们说了算,而是由皇上来决定,你平时干的那些事儿,皇上睁只眼闭只眼的,或许不在意,但你不该搅和的几个皇子翻了脸,让全京城的百姓都看了笑话,皇家丢了颜面,皇上能不恼你?”
只是断腿,已然是手下留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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