庇佑,”他说,“我若也有他那样的好运道就好了!”
耿守忠就哈哈大笑起来,轻视里带着亲热,总之是觉得自己交了好运,竟然得了这样一群傻乎乎的好大儿,这不就更该多喝一杯吗?
“待你兄归来——”他的话戛然而止。
赵俨还未必能回来呢,他想,那傻娃子被他扔出去探路,生死都是未知——说实话,还真有些不落忍。
但这点内疚很快就被风吹过去了。
“待你兄归来,”耿守忠亲亲热热地说道,“给你排个辈分,也作我的义子,如何呀?”
这一个义子看着比上一个还傻,但这有什么问题?灵应军名义上的主人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,她能选出什么好兵?她只能选出这群陪她一起玩过家家的傻孩子啊!
赵俨是天将亮时回来的。
整个石岭关都睡得很熟很踏实,但城墙上站岗的士兵还是望见了这几百个灵应军士兵,以及他们的指使。
当这个士兵跑到武官们的院子前,还没来得及喊时,有人推开了门。
“统制还睡着呢,何事?”
这人看不清脸,只看得到又黑又壮又高的身形。但传令的小军官是没义务去分辨他是不是耿守忠身边亲卫的。
“请郎君转告统制,赵俨领灵应军而归。”
“多少人?”
“夜里看不真切。”小军官说。
这人就嘟嘟囔囔地关上门了。
又过了许久,终于有更加拖沓的脚步声传出来。
不到时辰,理论上是不能开城门的。
但这只是理论上,实际每个坚持这项原则的守官都可以被史书记一笔,而耿守忠是个有远大宏图的的人,不考虑因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入史书。
他尽量用大氅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但也没有将所有的亲兵都喊起来,前呼后拥地上城楼,他的酒醉还没完全醒,见到身边是昨夜新收的义子,也就浑浑噩噩地点一点头,带着他和两个亲卫上了城楼。
城下黑乎乎的,有火把,晃得人眼睛都花了。
“义父!”赵俨在下面喊,“是儿呀!”
耿守忠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,点点头,“开城门。”
身边有亲卫是个耿直的,好心提醒,“统制,天还未亮,敌我不辨呀!”
“死迷粗眼的,”耿守忠骂道,“北边哪有敌人!”
不错,北面是忻州,在大是大非面前,他是不必担心贺权会突然反水咬他一口的,他只担心贺权卷死自己!
更往北就不用说了,更往北是王师!只恨王师不能星夜兼程来到城下救他于水火!
一个亲卫下楼去吩咐一声,城门就缓缓开了。
有影影绰绰的火把,有碾过霜雪的脚步声,有人吐口水,有人在同城门旁的守军说些什么。
还有一个亲卫,与刘十七一起在城楼上护着耿守忠。
变故就在突然之间发生的。
刘十七虽然是个憨子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