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的曲军候闻言,冷笑一声。
“你们身后不就是?”
这时,那些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溃兵也急了。
“放你娘的屁!老子才不是黄天道的人!”
对于这样的谩骂,对面那曲军候全当没听到,他只是冷笑不变。
“哦?那你们是谁的人?”
“当然是——”
有溃兵心急之下,正要开口,却被人瞬间封口。
豢养私兵,阴私行事,这事要是捅到出去,且不说神都那位陛下现在有没有精力顾及到幽州这边陲之地,单说天下人的那一关就不好过。
一旦招致口诛笔伐,坏了名声,必然会为将来的举事,凭添诸多事端。
当然不能认!那镇辽军曲军候其实也没指望他们能认。
只是让他目光玩味的是刚刚阻止那些人开口的,不是别人。
反倒是那急匆匆赶来的涿州军统将。
身处他这个位置自然是窥不得事情的全貌,可此刻却是让他看到了一些东西。
正欲再行开口,耳畔却是传来一道沉稳声音。
“涿州刺史是袁奉故旧,早年更是袁氏门生。”
门生故旧。
简单一句话,便说明了一切。
那曲军候瞬间明悟,而后不再开口。
毕竟这个时候也轮不到他开口了。
随着身后马蹄声渐近,他这五百骑旋即拨马回身,而后有如滴水汇入大海一般,隐没于军阵之中。
望着在一片森寒黑甲簇拥下策马而来的李靖和冯参,那涿州军统将瞳孔微缩,顿时知道今日这事已经不是自己这个一营主将能够左右得了的了。
而这时,已经降下马速缓步趋近的李靖同样没有开口。
他在等。
等能够做主的人来。
事实上,他也没有等得太久,便听得虚空中传来一声轻叹。
“哎,有话就不能好好说?非要舞刀弄枪,流血、结怨?”
或许考虑到冯参在镇辽军的地位,以及他本身的修为,那声音并没有将他排除在外。
而听到这话的冯参冷哼一声,撇嘴道。
“好好说,你们能听?能答应?”
破屋理论,换到此世依旧适用。
所以听到这话的涿州刺史沉默了一阵,竟是对冯参这莽夫的话不知如何反驳。
确实,若非兜这么大一个圈子,顺带将自己那位恩主的面皮打肿,有些话还真不是这么好谈。
只是尽管他们已经明白了韩绍的意图,可为了尽可能护住道诚口中的那名‘暗子’,涿州刺史还是明知故问道。
“说吧,你镇辽军到底想要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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