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,那定北县令哪敢在他们这些世家大族、名门大宗面前指手画脚?
可现在呢?
那交县周家主事这话说着,面上的嘲讽之色越发明显。
刘主事闻言,余光瞥了一眼上方,而后收回目光望向众人。
而茶水自然不能醉人。
半晌之后,依旧是那周主事率先开口。
“诸位难道就甘心……以后继续过这‘寄人篱下’的日子?”
他们在那位冠军侯面前,哪还有半点身为大族、大宗的尊严?
“诸位且慢!”
就像是此刻,那位刘主事在充当传话人,他同样也是。
谁去求情都没用!
单单只这一点,就简直可以称得上一声荒唐!
试问这天下间,又有哪个地方的武者、修士,会为了区区几个不值钱的贱民抵命?
说到底,还不是姓韩的那厮,完全没有将他们这些大族、大宗放在眼里!
这才能有恃无恐地对他们肆意打压、羞辱!
听完刘主事这话,包括刚刚那周主事在内的众人陷入了沉默。
周主事沉默了一瞬,随后才出声问道。
不但运往草原的货物被加以限制,还要被课以重税!
“你准备说什么?”
这事自然不是这刘主事一个人的意思。
“周主事说笑了,刘某未曾饮酒,何谈醉意?”
那周主事闻言,还想再怼上一句,可看见上首座位中的某人冲他微微摇头。
事实上,如今这城中的各家势力就如同如今的幽州局势一般看似一团和气,可背地里的派系、联盟却是泾渭分明。
单单只靠他一个刘家,肯定是没有这个胆子的。
果然在见到周主事等人似乎有所意动的样子,那席间上首几个座位中的其中一人,顿时哈哈笑道。
“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,周主事急什么?”
说着,顺势一摆衣袖,示意道。
“先坐,坐下来,咱们慢慢谈。”
不出意外,说话的那人正是那虞阳郑氏的话事人。
见这位竟然这般迫不及待地就跳了出来,周主事有些意外。
可短暂思虑了片刻,还是重新在席间落座。
而有人带头,刚刚跟他一起准备离开的几人,犹豫了一下,也顺势坐了下来。
事情做与不做,现在还没有定论。
听听以虞阳郑家为首的这些人想说什么、做什么,总没有坏处。
“要是早知道姓韩的那厮,进境如此恐怖,就算是冒着得罪镇辽城和辽东公孙的风险,咱们也该提前将之处理了的。”
居于上首几个座位之一的虞阳郑家主事,不无唏嘘地叹息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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