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综合症的概率都比其它血码要高。
对于希贝尔的请求,芬里尔没有劝阻也就算了,毕竟这是她的个人选择。
可直到后来,希贝尔不幸患上血码解离综合症,芬里尔也没有对她表达过同情或者关怀,要用人时仍毫无节制带上她,这让她的病情快速恶化,才20岁就到了晚期。
但凡芬里尔中间劝过希贝尔,哪怕只是口头提了一嘴,叫她多关心自己的身体,特洛伊都不会如此憎恨。
可事实却是,一句关怀都没有,一直到希贝尔现在快死了,芬里尔心中装着的都还是她的大业,没有给这个用半生追随她的小女孩留任何位置。
所以特洛伊非常尊敬芬里尔,同时也恨透了她。
换作以前,尊敬也好,憎恨也罢,特洛伊都没有表现出来,只是把这些情绪默默藏在心里,追随芬里尔走该走的路。
但此时此刻,面对这世界上唯一能救妹妹的东西,这两种截然矛盾的情感碰撞在一起,如同有只大手在蹂躏着他的内心。
冷汗如浆般打湿了薄薄的衣襟,他的嘴唇哆嗦着,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了话:“我不能当叛徒.”
他的声音很低微,虚弱,几乎令人听不清。
“叛徒?!”赵弈鸣的声音突然变得高昂起来,义正言辞反驳道,“你不是叛徒!真正的叛徒另有其人,那就是芬里尔!”
“是她先背叛了你,背叛了希贝尔,把你们的人生和生命视作草芥,当成自己的垫脚石!是她不仁不义在先!”
“你没有任何错!古话有云,长兄如父,不顾一切拯救妹妹的你对得起天,对得起地,也对得起你的内心!”
赵弈鸣重重抓着特洛伊的肩膀,声音中仿佛燃起烈火,要将他曾经的一切焚烧殆尽:“我告诉你,你捅芬里尔的这刀不叫背叛。”
“你只是把她这么多年欠你们兄妹的,从她身上拿回来而已!”
这句话就像滔天骇浪,涌过特洛伊心中那摇摇欲坠的沙丘,所有东西都瞬间被淹没了。
漫长的沉默后,特洛伊就像一具行尸走肉,无力地拿起面前的刀叉,将那些高端生肉叉到盘子里,放进口中木然咀嚼着。
赵弈鸣眼中满是欣悦,像兄弟般搂抱了一下特洛伊,主动搬来椅子坐到他边上,和他一起用餐。
亚历山大也发出爽朗的笑声:“愉悦的夜晚,我们需要一支美酒,来欢迎我们的新朋友。”
他对侍者打了个响指:“把我带来的那支珍藏版香槟拿来。”
侍者取来一支包装精美的香槟,亚历山大用力摇晃着它,随即移除锡箔纸,一手按着软木塞,另一只手拧开锁扣。
随着清脆的“砰”一声,软木塞被内压冲飞了,香槟酒花从瓶口喷射而出,在众人的欢笑声中当空洒落。
亚历山大亲自倒酒时,特洛伊仍佝偻着坐在那里,就像一条被打断脊柱的丧家犬,木然地啃咬着口中的肉。
生肉的血水从嘴角溢出,顺着下巴滴落,染红了他胸前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