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，全天下九成九的人都会老去，我不过是其中之一，不值一提。如今看在我年老体衰，不知可以坐下么？”

    “坐吧。”

    赵峰长叹一声，点点头道。

    他也没想到，罗飞雪最后竟然会衰败成这样，体内的气机已经接近枯萎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有人帮她续命，她多半见不到自己。

    “没想到，你竟然连天人合一的境界都达不到，让人意外啊！”

    赵峰颇为感慨。

    本以为罗飞雪这么多年过去了，好歹达到个天人合一，却没想到罗飞雪的境界不进反退，现在恐怕连后天第五重的实力都没有。

    要知道，其实当年的汉阳，三大家族的天骄里，一个个都算是不错的。

    只要资源足够，再加上后来天道被撕裂，大量至理流入人间，整个世界变得容易修行，罗飞雪成就绝对不会止步于先天。

    “心境难了。”

    罗飞雪缓缓说了四个字。

    这四个字，几乎伴随了她百年的生命，从恨透了赵家，恨透了赵峰，恨不得抽赵峰的骨，扒赵峰的筋，再到恨意慢慢被岁月消磨，最后再到那些止水宫曾经得罪过的人一个个找上门来。

    罗飞雪手段凌厉的建立止水宫，再到自己修为停滞不前，最后再到那些曾经的仇家登门。

    看到那些仇家的眼神，罗飞雪想到了自己，跟自己是如此相像！

    那一刻，罗飞雪内心崩溃了。

    她万万没想到，自己努力了半辈子，最后却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。

    自己跟赵峰，难道就真的如此深仇大恨么？

    加之后来赵家的衰落，罗飞雪忽然就失去了心力，最后再加上修为的长期停滞不前，罗飞雪内心坚持的东西坍塌了。

    导致罗飞雪如今修为倒退到连后天五重都不如。

    “怎么？难道你要说，你没有对我赵家出手么？”

    赵峰微笑着反问道。

    “现在出现，是想装可怜？”

    “你觉得我有必要么？”

    罗飞雪摇摇头，回答道：“针对赵家，并非我一个人做过，我也不会否认。就好像我现在问你，当年你们赵家灭我们罗家的时候，可曾后悔？”

    “自然不会，那是家族争斗，是不可能两存的。”

    赵峰十分淡然的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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